元屏公主直接伸手扶:“你可别行禮。按遠近,我還要叫你一聲表嫂。”
元婉公主白了元屏公主一眼,對紀雲栀道:“表嫂身體都大好了吧?沒有染風寒吧?上次對不住,是我眼神不好,推人推歪了。”
元屏公主冷笑了一聲,道:“我是來給表嫂賠禮的,躲瘟神的時候沒注意到表嫂,連累表嫂了。”
兩位公主非常有默契地互相白了一眼。
都說兩位公主不和,紀雲栀今日算是見識了,她笑着說:“都是誤會一場,兩位公主不要記在心上。快進屋坐。”
紀雲栀引着兩位公主進去,不動聲色地走在她們二人中間。她在心裡盼着這兩位祖宗今日可千萬别在這兒打起來呀。
點心端進來,紀雲栀請她們嘗,甜聲向她們介紹着。都是雲至坊最有口碑的幾道點心,味道數一數二。
“咦?”元屏公主道,“味道有些熟悉呢。”
元婉公主剛要點頭,看向元屏公主,立刻又把話咽下去,懶得接她的話,自己咬着點心吃。
“我想起來了,和靜妃生辰那天的點心一個味兒,表嫂将手藝師傅挖到府裡了?”
紀雲栀遲疑了一下,才說:“是在外面的點心鋪子買的。”
“哪家點心鋪子?一會兒回宮的路上我買些吃。”元婉公主道。
紀雲栀心道這個時候雲至坊的點心應該賣得差不多了,她說了雲至坊的名字,再道:“隻是年節時候,鋪子未必開着,兩位公主可别白跑一趟,不若着個小厮跑一趟,看店鋪還開着沒有。”
元屏公主擰眉,天生的上位者口吻:“算了,也不知道在哪兒,表嫂派人幫我跑一趟吧,買些送我就是了。”
“好。”紀雲栀答應下來。
元婉公主翻白眼:“真會指使人。”
眼看着元屏公主要嗆聲,紀雲栀趕忙說:“無妨的,正好也要派人去訂一些。順路給兩位公主買一些就是了。”
紀雲栀又立刻介紹起另外一種點心,盡量阻止兩位公主的唇槍舌劍。
“對了,今天來還有一件事。”元婉公主道,“下午要去承天寺祈福,皇祖母要你也同行。我們來賠禮,也來傳信兒。”
紀雲栀有些意外。她知道太後每年的初三都要帶着一些宮妃、公主去承天寺祈福,一去至少五六天。沒想到居然點了她的名字同往。
兩位公主沒久待,紀雲栀親自送她們出府。
往回走的路上,紀雲栀沉思着去承天寺的事情,并沒有瞧見陸善和的打招呼。
陸善和眼裡閃過一抹狡猾,捧了一掌皚雪,朝紀雲栀跑過去。她雙手一揚,将碎雪揚到紀雲栀的裙子上。
紀雲栀愣住,回頭望見她,無奈一笑。
“哈哈哈!”陸善和捂着肚子笑,笑聲清脆悅耳。
“你呀!”紀雲栀瞪她一眼,然後笑起來,她扭過腰身去拂裙子後面的雪。
陸善和的笑聲引得遠處的陸玹和陸源駐足,循聲望去。
紀雲栀站在柔暖的陽光下,颔首低眉,手提裙擺,慢慢地轉身,去抖落身上的雪。斑駁的光影落在她泛着流光的裙擺上。
陸善和幫她拍了拍,兩個人笑着離去。
陸玹收回視線,眼角的餘光一瞥,看見陸源直勾勾地望着紀雲栀離去的方向。
陸玹目光一沉。他聲音也沉:“你去佛堂看看陸柯反省得如何了。”
陸源一愣,觑着陸玹神色,心中警鈴大震。
陸玹沒有再與陸源同行,折身回承風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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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雲栀辭過陸善和回去之後立刻吩咐春柳春桃收拾東西,又想到下午就要出發,隐約覺得接下來幾日舟車奔波,沐浴許是不便,立刻讓人燒水,打算出發之前洗個澡。
陸玹推門進來時,紀雲栀剛洗完,她背對着陸玹,正彎着腰擦拭身上的水。
紀雲栀還在想着去承天寺的事情,反複在心裡想着注意事項。她又想着一會兒該立刻讓月牙兒跑一趟雲至坊,給兩位公主買點心。承天寺的素食也許不合兩位公主的胃口,最好及時買來送去。
她想這想那,完全沒聽見陸玹的靠近。
陸玹朝紀雲栀走過去,幾乎貼着她的後脊,寬大的手掌探到她身前,拿走了她手裡的巾帕。
紀雲栀呆住,下意識伸手想擋。她的手腕被陸玹握住,他俯下身來,去親她濕漉的頸側,又突然将她的身體轉過來,握着她的細腰往上一提,将她放在高足桌上。
紀雲栀慌地抿緊了腿,陸玹的吻已經落下來,吻如風雨驟。雙足的懸空讓紀雲栀很沒安全感,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去攀陸玹的肩,還是去擋自己。
當陸玹握在她身側的手掌慢慢上移,紀雲栀忽然就知道了他的掌心确實有繭。
驟吻間隙,她慌亂地顫聲:“二、二爺,我要去承天寺,一會兒就走。”她擡起一雙濕漉泛紅的眼望着他。
陸玹往前邁,腿擠開她雙膝。
“不去了。”他說。